第七章放高利貸的牛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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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婆子以為她會和以往一樣乖乖掏錢，當即得意洋洋的對她伸手，哼道：“算你識相。”
啪的一聲脆響，馬氏一巴掌打開劉婆子伸到面前的手，迎著劉婆子吃驚的眼恨聲道：“要錢沒有，要命一條，我人就站在這裏，有種你就逼死我。”
方才月兒說的那些話她在門外都聽得清楚，月兒的話倒是提醒了她，早在許多年前劉婆子就已經將她們母女掃地出門，更在族譜上劃去了她們的名字，說起來她們根本就不算是老杜家的人。
既然老杜家的人都不認她們，她們還交哪門子的奉養？
“馬梅花，你作死啊，你竟敢對我動手！哎呀我的天哪，活不下去咯，這殺千刀的黑寡婦對我老婆子動手了！可憐我兒有根啊，你死得好慘啊，丟下我這個老娘一個人在世上受苦哦，你睜開眼睛看看哦，看看你的媳婦兒都是怎麽對我的哦，活不下去咯這是要逼我去找你哦！”劉婆子往地上一坐，一邊嚎一邊拍大腿，聲音又尖又細，就像指甲刮在窗欞上一樣滲人。
一哭二鬧三上吊，這是農村老婦的拿手好戲。杜月娘看了一眼門外，就這一會功夫，門外竟然圍滿了看熱鬧的村民。這些人都沒事幹麽，整天就知道圍著她家看熱鬧，有意思嗎？！
“喲，我說劉婆子，這唱的是哪一出啊？”王翠花從人群裏擠出來，邊吐瓜子殼邊問。
王翠花昨天找馬氏強行換田的事，劉婆子聽人說了，見問話的人是她，當即臉一黑，連話都不肯和她說。她是瞧不上馬梅花，但說到底那也是杜家的地，王翠花算什麽東西，也敢來搶她杜家的田。
見沒人搭理自己，王翠花討了一個沒趣，轉頭問王氏，“王嫂子，你是明白人，這是咋地了？”
令王翠花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，王氏也沒搭理她，自顧自的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去。
劉婆子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，腰桿子立刻挺得筆直，從地上爬起來指著馬氏的鼻子罵道：“馬梅花，今天你要是不把奉養的銀子交出來，老娘和你沒完。”
圍觀的村民一聽，立刻都豎起了耳朵，杜家那點事兒誰不清楚，這又不逢年又過節的，劉婆子上門討要奉養，肯定是為了她那個游手好閑的小兒子。
“唉，你們說這不逢年不過節的，劉婆子討的哪門子奉養？”
“這你就不知道了吧，聽說杜老三前幾天相看了一個老姑娘，劉婆子急著給小兒子娶媳婦呢。”
原來如此，村民們恍然大悟，杜月娘也明白了過來，難怪劉婆子會在這青黃不接的時候上門討要奉養。明明每年的奉養都會在年底的時候給，這連端午都還沒到，劉婆子便迫不及待的上門討要，原來是為了給小兒子娶媳婦。
馬氏也什麽都明白了，當即氣得一陣發抖，恨聲道：“我沒有錢，你一張口就要五兩銀子，我哪裏有那麽多錢。”
“沒有那你就去借，剛好牛叔也在，你找他借。”見放高利貸的牛叔也在，劉婆子立刻跳起來喊道。
牛叔一聽，立刻笑呵呵道：“梅花，你缺錢呀，要借多少？”
誰不知道牛叔是放高利貸的，一個月就要收兩成的利息，利滾利如滾雪球一樣，只要不是走投無路，誰也不敢找他借錢。
“我不借。”馬梅花立刻搖頭拒絕。
牛叔見狀，三角眼轉了一圈立刻有了主意，轉頭看向劉婆子笑道：“老嫂子，你說句話，要借多少盡管開口。”
“借多少都行？”劉婆子生了壞心，想著小兒子好不容易相了一個老姑娘，對方雖然沒要什麽彩禮但也沒打算陪嫁，她得給小兒子多存點銀子，今後生了孩子花錢的地方多著呢。
牛叔一聽，立刻笑得見眉不見眼，“只要老嫂子開口，借多少都行。”
借得越多，他能收到的利息就越多，到時候利滾利，光利息就夠他一家老小吃喝不愁。
劉婆子一聽，立刻沖到牛叔的面前，懇切道：“大兄弟，我想借二十兩，你有沒有？”
“有，別說二十兩，再多我都能借給你。”牛叔一聽二十兩，當即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。那可是二十兩啊，每個月利息是四兩，一年光利息就是四十八兩。
不一會，劉婆子便和牛叔談好，因她借得多，牛叔算她便宜點，只收取一成的利息。
“老嫂子，這是借據，勞煩你摁個手印。”牛叔從懷裏掏出一疊借據，抽出其中一張二十兩的借據遞給劉婆子，示意她摁手印。
劉婆子哪能自己摁手印，轉頭對馬氏喊道：“馬梅花，還不滾過來摁手印。”
馬氏也不傻，借據上的手印是能亂摁的嗎？“我不摁，這銀子又不是我借的，憑啥要我摁手印？”
見她不肯摁手印，劉婆子急得老臉通紅，指著馬氏開口便罵：“黑心肝的破落戶，今天你要是不摁這個手印，別怪老娘不念舊情，送你去見官。”
送她去見官？馬氏心一慌，好民不與官鬥，她雖是個村婦這個道理還是懂的。
見馬氏害怕，劉婆子露出一副吃定她的神情，掐腰喝道：“不想去見官，還不滾過來摁手印。我告訴你馬梅花，要是因為你小三子的媳婦跑了，我跟你沒完。”
“月兒。”馬氏慌了，她倒不是怕劉婆子，她是怕這渾人真的送她去見官。衙門那是什麽地方，那可是官老爺的地盤，她一個農婦去了哪裏還有活路？
杜月娘握緊馬氏的手，冷笑道：“誰借銀子誰摁手印，牛叔，是這樣沒錯吧。”
“呃，對。”牛叔沒想到突然扯到自己，楞了下還是點了點頭。
“既然如此，這銀子又不是我娘借的，憑啥要我娘摁手印？牛叔，我們都知道，你雖是個放高利貸的，卻也是個正直公道的人，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欺負我們孤兒寡母，就不怕臭了自己的名聲，今後再沒人敢找你借錢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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啪的一聲脆響，馬氏一巴掌打開劉婆子伸到面前的手，迎著劉婆子吃驚的眼恨聲道：“要錢沒有，要命一條，我人就站在這裏，有種你就逼死我。”
方才月兒說的那些話她在門外都聽得清楚，月兒的話倒是提醒了她，早在許多年前劉婆子就已經將她們母女掃地出門，更在族譜上劃去了她們的名字，說起來她們根本就不算是老杜家的人。
既然老杜家的人都不認她們，她們還交哪門子的奉養？
“馬梅花，你作死啊，你竟敢對我動手！哎呀我的天哪，活不下去咯，這殺千刀的黑寡婦對我老婆子動手了！可憐我兒有根啊，你死得好慘啊，丟下我這個老娘一個人在世上受苦哦，你睜開眼睛看看哦，看看你的媳婦兒都是怎麽對我的哦，活不下去咯這是要逼我去找你哦！”劉婆子往地上一坐，一邊嚎一邊拍大腿，聲音又尖又細，就像指甲刮在窗欞上一樣滲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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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喲，我說劉婆子，這唱的是哪一出啊？”王翠花從人群裏擠出來，邊吐瓜子殼邊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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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沒人搭理自己，王翠花討了一個沒趣，轉頭問王氏，“王嫂子，你是明白人，這是咋地了？”
令王翠花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，王氏也沒搭理她，自顧自的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去。
劉婆子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，腰桿子立刻挺得筆直，從地上爬起來指著馬氏的鼻子罵道：“馬梅花，今天你要是不把奉養的銀子交出來，老娘和你沒完。”
圍觀的村民一聽，立刻都豎起了耳朵，杜家那點事兒誰不清楚，這又不逢年又過節的，劉婆子上門討要奉養，肯定是為了她那個游手好閑的小兒子。
“唉，你們說這不逢年不過節的，劉婆子討的哪門子奉養？”
“這你就不知道了吧，聽說杜老三前幾天相看了一個老姑娘，劉婆子急著給小兒子娶媳婦呢。”
原來如此，村民們恍然大悟，杜月娘也明白了過來，難怪劉婆子會在這青黃不接的時候上門討要奉養。明明每年的奉養都會在年底的時候給，這連端午都還沒到，劉婆子便迫不及待的上門討要，原來是為了給小兒子娶媳婦。
馬氏也什麽都明白了，當即氣得一陣發抖，恨聲道：“我沒有錢，你一張口就要五兩銀子，我哪裏有那麽多錢。”
“沒有那你就去借，剛好牛叔也在，你找他借。”見放高利貸的牛叔也在，劉婆子立刻跳起來喊道。
牛叔一聽，立刻笑呵呵道：“梅花，你缺錢呀，要借多少？”
誰不知道牛叔是放高利貸的，一個月就要收兩成的利息，利滾利如滾雪球一樣，只要不是走投無路，誰也不敢找他借錢。
“我不借。”馬梅花立刻搖頭拒絕。
牛叔見狀，三角眼轉了一圈立刻有了主意，轉頭看向劉婆子笑道：“老嫂子，你說句話，要借多少盡管開口。”
“借多少都行？”劉婆子生了壞心，想著小兒子好不容易相了一個老姑娘，對方雖然沒要什麽彩禮但也沒打算陪嫁，她得給小兒子多存點銀子，今後生了孩子花錢的地方多著呢。
牛叔一聽，立刻笑得見眉不見眼，“只要老嫂子開口，借多少都行。”
借得越多，他能收到的利息就越多，到時候利滾利，光利息就夠他一家老小吃喝不愁。
劉婆子一聽，立刻沖到牛叔的面前，懇切道：“大兄弟，我想借二十兩，你有沒有？”
“有，別說二十兩，再多我都能借給你。”牛叔一聽二十兩，當即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。那可是二十兩啊，每個月利息是四兩，一年光利息就是四十八兩。
不一會，劉婆子便和牛叔談好，因她借得多，牛叔算她便宜點，只收取一成的利息。
“老嫂子，這是借據，勞煩你摁個手印。”牛叔從懷裏掏出一疊借據，抽出其中一張二十兩的借據遞給劉婆子，示意她摁手印。
劉婆子哪能自己摁手印，轉頭對馬氏喊道：“馬梅花，還不滾過來摁手印。”
馬氏也不傻，借據上的手印是能亂摁的嗎？“我不摁，這銀子又不是我借的，憑啥要我摁手印？”
見她不肯摁手印，劉婆子急得老臉通紅，指著馬氏開口便罵：“黑心肝的破落戶，今天你要是不摁這個手印，別怪老娘不念舊情，送你去見官。”
送她去見官？馬氏心一慌，好民不與官鬥，她雖是個村婦這個道理還是懂的。
見馬氏害怕，劉婆子露出一副吃定她的神情，掐腰喝道：“不想去見官，還不滾過來摁手印。我告訴你馬梅花，要是因為你小三子的媳婦跑了，我跟你沒完。”
“月兒。”馬氏慌了，她倒不是怕劉婆子，她是怕這渾人真的送她去見官。衙門那是什麽地方，那可是官老爺的地盤，她一個農婦去了哪裏還有活路？
杜月娘握緊馬氏的手，冷笑道：“誰借銀子誰摁手印，牛叔，是這樣沒錯吧。”
“呃，對。”牛叔沒想到突然扯到自己，楞了下還是點了點頭。
“既然如此，這銀子又不是我娘借的，憑啥要我娘摁手印？牛叔，我們都知道，你雖是個放高利貸的，卻也是個正直公道的人，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欺負我們孤兒寡母，就不怕臭了自己的名聲，今後再沒人敢找你借錢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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